参考消息网10月13日报导（文/姚西蒙）已经95岁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近期由于拄拐招来关心照理说，如此高寿的老人拄拐并不是哪些新鲜事儿，但是针对英国女王伊利莎白而言，这则是她初次拄拐参加公布主题活动
参考消息网10月13日报导（文/姚西蒙）
已经95岁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近期由于拄拐招来关心照理说，如此高寿的老人拄拐并不是哪些新鲜事儿，但是针对英国女王伊利莎白而言，这则是她初次拄拐参加公布主题活动
英国女王之前被别人拍照到应用拐棍，或是在2004年接纳膝盖手术的情况下因而，本次在身心健康情况下的拄拐现身就变得尤其引人注意
英国女王在运动中拄的拐棍，乃至比主题活动自身更引人注意
英国女王在运动中拄的拐棍，乃至比主题活动自身更引人注意
据国外新闻周刊报导，英国女王12日来访英国伦敦威斯敏主教堂，参与皇室美国退役军人协会理事100周年纪念主题活动时拄着拐杖该研究会机构了一场罂粟花爱心捐助活动，为退役军人募款
一位王族内部人士对小编说：“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女王陛下的舒服”
伊丽莎白二世将于2022年庆贺其铂金禧年即即位70周年纪念工作中了70年的老人，想来已经有许多有心无力的无可奈何时时刻刻
英国女王已逐渐把一些义务交到孩子查尔斯王子和小孙子威廉王子，如组织将美国社会精英人员册立为爵土的授爵典礼
2017年11月，英国女王未像过去那般伏身向坐落于英国伦敦的第一次世界大战阵亡将士群雕进献鲜花花圈，反而是在阳台上收看那时候，这乃至变成英国媒体的新闻头条
2022年，她在参加议院揭幕盛典时也未戴王国王冠先前，她曾表明王国王冠很重
2013年5月8日，伊丽莎白二世（左）在议院揭幕盛典上发布演说，她那时候头顶戴的便是王国王冠这一盛典的演说十分关键，便是大家通常要说的“女王的演讲”（欧洲新闻图片社）
报导说，据已经知道信息，英国女王的身体状况没什么问题但她拄着拐杖提示大家，她在过去了大部分人离休的年龄后已再次工作中了这么多年
但是，查尔斯王子已经整整当上近69年的皇储，是英国历史上最多时长的皇储
英国女王在君王的位子上作业了这些年，用她勤勤恳恳承担的工作责任心，刚毅理智的突发事件处理，领着美国人民渡过了个困难，遭受了英国的敬佩和拥戴只遗憾年纪并没有靠自控能力就可以摆脱的另困难，针对天命之年的老人而言，仍在坚持不懈参加各种各样皇室国家公务，显而易见有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由来： 参考消息网
女王的折扇：英国君主肖像中的东方元素
文 / 张建宇
内容摘要：都铎王朝晚期，伊丽莎白一世的“迪奇利肖像”首次以折扇为女王持物，英国人称其为“中国扇”，体现出大航海时代的欧亚文化交流作为新兴的君主像模式，折扇最初只用于不戴王冠的女王非正式肖像，到了维多利亚时代，发展出戴王冠、持折扇的图像志组合，这一组合升级为女王正式肖像的定式，并延伸到肖像摄影流风所及，这种女王肖像的“新传统”一直延续到伊丽莎白二世前期，20世纪70年代以后方渐行渐远关键词：折扇 欧亚文化交流 英国 君主 肖像
英国女王肖像中常见的东方元素——折扇产生于东亚，尽管长期以来对它的起源地有着不同声音，但争论不外乎中国、日本以及朝鲜半岛三种主张，没人怀疑折扇起源于东亚〔1〕然而到了16世纪前后，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东西方在商贸和文化上的联系愈加紧密，折扇遂从东亚传入欧洲，逐渐在欧洲多国自上而下风靡开来从这个角度讲，折扇成为了连接起东亚和欧洲的物件，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使者”无论在东亚还是欧洲，折扇不仅具有实用功能，同时还是文化用品以及身份的象征，因而可视为一种“文化符号”
折扇在英国从最初仅为贵族使用，到维多利亚时代风靡一时，经过三百余年的发展历程，本文旨在讨论折扇在英国君主像中出现及流行的历史君主（Monarch）是君主立宪制国家的元首的称谓，君主像具有自身的视觉逻辑，可以被单独列为一种艺术类型，它更倾向于遵循世人熟知的传统肖像模式当然君主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要加入某项新元素，往往有特定的原因和意图，而非偶然为之，特别在前摄影时代
英国君主有“国王”和“女王”两类，相应的也有两类君主肖像，它们既有共通性，也有独特性都铎王朝（House of Tudor）晚期，女王像中出现了新的图像元素——折扇自16世纪晚期出现以来，一直到20世纪中期，君主肖像中的女王持折扇成为一种新兴且稳定的图像模式，从油画、素描到版画，再到黑白和彩色摄影，并且它仅作为女王的持物，与国王无缘毫无疑问，对英国来说折扇是一种来自东亚的舶来品，英国人也对此有明确的认知，既然如此，为何“殊方异物”能够成为英国女王的持物呢
折扇的出现：迪奇利肖像
考察英国君主肖像画的历史，折扇最早出现在伊丽莎白一世（Queen Elizabeth I，1558—1603年在位）的画像里这时英格兰和苏格兰尚未合并，伊丽莎白一世是英格兰都铎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她终身未嫁，有“童贞女王”（the Virgin Queen）之誉伊丽莎白一世的统治期很久，这期间绘制了不少她的肖像画，大多收藏在伦敦的英国国家肖像馆（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梳理伊丽莎白一世肖像画，可以分为加冕装肖像和盛装肖像两种基本类型
第一种类型是戴王冠的加冕装肖像，画中的女王一手握权杖、一手托（或拿）着十字宝珠现存至少6幅画作属于该类型，〔2〕另有一幅制作于1563年的木版画，〔3〕女王右手未持权杖，而是换成了长剑，也可归于此类
这一类型肖像画中的几样女王持物均历史甚久，特别是权杖（scepter），它产生于近东地区，后在两河流域、古埃及、波斯（特别是阿契美尼德王朝）以及欧洲各国流行，见诸古巴比伦“汉谟拉比法典”（Code of Hammurabi）浮雕、波斯波利斯“朝觐浮雕”中的薛西斯一世像等早期作品十字宝珠是顶上有十字形的中空球，其历史可追溯到古罗马，是罗马人世界观的体现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后在球顶上加装十字形，遂成为欧洲君主的标志物，出现在君主像和钱币上
根据英国的传统，在国王和女王的加冕大典上，大主教需要依次将剑、十字宝珠、权杖、戒指和王冠呈送给君主〔4〕因此那些非叙事性的英国君主正式肖像画，需要描绘出这些代表王权的象征物然而这三件手持之物（剑、十字宝珠、权杖）难以同时描绘出来，往往只选择其中的二件，或者一件中世纪时，这种君主像的模式就已基本定型，在伊丽莎白一世之前，女王玛丽一世（Queen Mary I，1553—1558年在位）就以王冠、权杖和十字宝珠这三物作为加冕装像的图像志简言之，加冕装肖像是一种传统的君主像，此类画像中的几样持物（权杖、剑和十字宝珠）完全体现不出性别差异，国王像和女王像都会描绘相比之下，后来出现的持物扇子（包括折扇）则完全不同，它是女王像的专属
伊丽莎白一世像的第二种类型，是不戴王冠的盛装肖像，手中或有持物，或空手无持物，相对灵活都铎王朝有过两位女王，玛丽一世和伊丽莎白一世，〔5〕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比较两位女王的盛装像，稍早些的玛丽一世从未出现过持扇的肖像，至少迄今没有持扇的画作存世到了伊丽莎白一世时，不仅新出现了手持扇的女王肖像，〔6〕而且扇的出镜率从一开始就很高，较之手套、花、地球仪等持物更为常见，这是16世纪下半叶出现的新变化
这些扇，绝大多数以鸵鸟的羽毛制成，叫鸵羽扇，并非折扇鸵鸟生活在非洲，鸵羽扇的出现，与欧洲的非洲殖民史密切相关16世纪下半叶，鸵羽扇不仅在英格兰贵族中流行，北部的苏格兰同样如此当时苏格兰女王也叫玛丽（Queen Mary I of Scots，1542—1567年在位），她有数幅手持鸵羽扇的肖像画存世在盛装肖像中，可以看出君主的持物区别，只有女王（英格兰伊丽莎白一世、苏格兰玛丽一世）才手持鸵羽扇，而诸如亨利八世（Henry VIII，1509—1547年在位）、爱德华六世（Edward VI，1547—1553年在位）等都铎王朝国王像中，常能见到头戴鸵羽边饰的帽子，但从没有拿鸵羽扇的国王像实例都铎王朝以后的英国国王肖像同样如此，没有例外
英国国家肖像馆收藏一幅伊丽莎白一世像油画肖像（编号NPG 2561），绘于1592年女王59岁时，由宫廷肖像画家小马库斯·海拉特（Marcus Gheeraerts the Younger，1561/1562—1636）绘制，纪念女王1592年9月到牛津郡的迪奇利庄园，故而被称作“迪奇利肖像”（the Ditchley Portrait），它是伊丽莎白一世众多肖像画中知名度极高的一幅（图1）画幅高2.4米，宽1.5米，画中的女王站在地图牛津郡的位置上，她身着白色盛装，左手握着手套，右手持一把乌骨折扇，这是英国君主像中最早出现折扇的画作折扇起源于东亚，大航海时代之前就已在中国、日本和朝鲜半岛广为流行16世纪初葡萄牙远航船队将折扇由东亚带到欧洲，〔7〕其中中国的影响力大于日本，所以英国学者将“迪奇利肖像”里女王手中的折扇称为“中国扇”〔8〕，说明它是大航海时代的视觉表征需要指出，这一称谓只能说明折扇从中国传来，并不代表这把折扇就是“中国制造”，画中之扇显然已经历了欧洲本土化改造折扇传入欧洲后，随即产生了一系列变化，比如不再用纸做扇面，改用皮革，再如这幅肖像画所示，折扇上有条猩红色的缎带，系于女王腰间，这是东亚折扇所没有的配件
折扇从东亚传入欧洲的最初阶段并不普及，只在皇室和贵族中使用，成为财富和地位的象征据说伊丽莎白一世对折扇情有独钟，她曾拥有至少27把折扇，〔9〕同样基于这个原因，16世纪末的伊丽莎白一世肖像中首次绘制出折扇，从此它成为英国女王像的新持物如果说这一新变的始作俑者就是伊丽莎白一世本人，也不无可能，至少她认可这个创意在此不妨提供旁证，伊丽莎白一世时代正值明朝晚期，女王殷切希望与大明建立起正式外交关系，并互通商贸，为此伊丽莎白一世曾在1583年、1596年和1602年三次亲笔致信明朝万历皇帝（1573—1620年在位），〔10〕可惜均未成功送达，信函原件或抄本保留至今三次致信明朝皇帝充分说明伊丽莎白一世拓展对华贸易往来的强烈愿望以及她的“远东情结”，或许我们可以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理解1592年女王肖像中首次出现的折扇这一东亚元素总之，折扇传入英国大约在16世纪下半叶，伊丽莎白一世的“迪奇利肖像”提供了它在皇室中被使用的早期视觉证据，从此之后，英国女王肖像加入了来自遥远东方的“中国元素”
扇不离手的维多利亚女王
在折扇的使用上，中国和英国之间有个明显的差异，在中国折扇主要为男子使用，特别受到文人阶层的钟爱，而传入英国后，它变成了女性的专利对此，英国国会议员约瑟夫·艾迪生（Joseph Addison，1672—1719）曾在他创办的著名周刊旁观者（The Spectator）第102期（1711年6月27日）上打趣道：“女士用扇子武装，犹如男子执剑”（women are armed with fans as men with swords）在英国，这句话为人们所熟知
1707年3月1日，英格兰和苏格兰联合法令（Acts of Union）生效，两个王国正式合并，安妮女王（Queen Anne，1702—1714年在位）成为大不列颠联合王国首位君主安妮女王的肖像同样分为两类：加冕装肖像和盛装肖像加冕装像中的女王头戴王冠，手持权杖和十字宝珠，折扇只绘制在不戴王冠的盛装像里，〔11〕绝不会用错场合安妮统治时期还有个标志性事件，1709年“高名制扇公司”（Worshipful Company of Fan Makers）在伦敦成立，女王为其颁发营业许可证〔12〕该公司以“艺术联合商业”（Arts and Trade United）作为座右铭，后来获得巨大商业成功，一直存在至今
到了18世纪下半叶，折扇在英国愈发普遍，早已成为上流社会女性社交的必需品，最终折扇在维多利亚时代（Victorian era）迎来它的黄金期现存数幅维多利亚女王（Queen Victoria，1837—1901年在位）年轻时手持折扇的画像，其中由约翰·布兰德（John Brandard，1812—1863）在1845年绘制的一幅彩色版画有特别意义这幅画作收藏在英国国家肖像馆，编号NPG D33582，高37.5厘米，宽25.6厘米，画面描绘精致，笔触轻盈（图2）这时维多利亚女王年仅26岁，身着礼服，亭亭而立，头戴精巧的小型钻石王冠，右手握手套（或手帕），左手拿着一柄已然展开的折扇之前的英国女王肖像画，女王戴王冠时必定手拿权杖、十字宝珠等物，手持扇（包括折扇）时则不戴王冠，两类肖像画泾渭分明，绝少混淆维多利亚女王也有这种传统的加冕装像，比如乔治·海特（George Hayter，1792—1871）绘于1838年的油画女王加冕肖像，画中运用了头戴王冠、右手握权杖的传统图像组合；再如坐落在肯特郡的坎特伯雷大教堂（Canterbury Cathedral）正立面雕有维多利亚女王的立像，也表现为头戴王冠、左手托十字宝珠的组合〔13〕然而这幅创造于1845年的版画打破了传统的图像壁垒，首次运用王冠配折扇的图像志组合，说明当时折扇在英国宫廷中的流行
1839年，法国巴黎的舞台背景画师路易·达盖尔（Louis Daguerre，1787—1851）成功发明“银版摄影法”，不久后这种技术用于肖像拍摄，从此欧洲逐渐进入摄影时代摄影术很快就对英国君主肖像的制作产生了影响，维多利亚女王的早期肖像全都是画像、版画或雕塑，而到19世纪60年代以后则逐渐改为以摄影为主，绘画所占比例锐减，特别是维多利亚执政的最后二十年亚历山大·巴萨诺（Alexander Bassano，1829—1913）是当时负责为英国皇室拍照的职业摄影师，他曾多次为维多利亚女王拍摄肖像照，其中1882年拍摄的两组照片非常成功第一组拍摄于当年5月，女王佩戴白色头纱和深色项饰，身穿黑袍，右手持折扇，时而展开（左手捏扇股），时而合上，非常自然另一组照片拍摄的具体时间失载，女王头戴王冠，身着盛装，折扇是她手上唯一的持物，显得端庄气派女王对其中一张四分之三侧面、双手持扇的照片极为满意，于是它成为维多利亚女王的标准照〔14〕，被印在明信片上，或者改绘为油画，一时流传甚广
1897年6月，英国举办维多利亚女王登基60周年庆典活动，即“钻石大庆”（Diamond Jubilee），庆祝她成为英国有史以来在位最久的君主作为庆典的组成部分，英国计划发行纪念明信片，需要精选出一张女王肖像照印在上面为此摄影师威廉·唐尼（William Downey，1829—1915）拍摄了一组女王的肖像摄影，笔者见过这组摄影中的4张，女王全都呈坐姿，手持一柄透明薄纱质的折扇，其中一张折扇未展，一张半展，另外两张折扇几乎全部展开最终选出了一张折扇全展的半侧面肖像照，照片上的女王坐在靠背椅上，头戴王冠及白色头纱，颈戴钻石项饰，双手持着那柄展开的薄纱折扇，显得沉静高贵、肃穆典雅（图3）考察维多利亚女王晚年的肖像摄影，常用深色（很可能是黑色）折扇，考虑到女王丈夫阿尔伯特亲王（Prince Albert，1819—1861）过世甚早，此后她一直孀居，推测深色折扇具有丧扇性质〔15〕威廉·唐尼拍的这组照片是个例外，因为用于庆典纪念照的缘故，女王改用白色薄纱质折扇，显得非常别致19世纪末正值英国极盛之际，号称“日不落帝国”，而维多利亚女王的标准照（1882）和“钻石大庆”纪念照（1897），皆以来自东亚的折扇作为肖像照中的唯一持物，尽管这只是小物件、一处小细节，但也不得不令人对历史文化的出人意外、对艺术传播的变幻多姿发出由衷的感慨
维多利亚时代摄影渐趋流行，迄今女王有不少肖像照存世，她手中的持物除极偶尔出现花或拐杖（用于立像）外，绝大多数时候女王都手持折扇，特别是摆拍的成组肖像照，因此给人一种强烈的折扇不离手的印象再者如前所述，维多利亚女王早期肖像画首度运用王冠与折扇的图像志组合，打破既有君主肖像的壁垒，她的后期肖像摄影反复运用这一图像志组合，因此说折扇作为英国君主肖像的持物，在维多利亚时代可谓登峰造极
或许是尾声：20世纪
维多利亚女王之后英国两位国王的王后，即爱德华七世的妻子亚历山德拉王后（Alexandra of Denmark，1844—1925）、乔治五世的妻子玛丽王后（Mary of Teck，1867—1953），她们都留下了大量手持折扇的画像或照片，特别是玛丽王后，同样给人一种扇不离手之感，显然是维多利亚时代王室习俗和肖像传统的延续玛丽王后是伊丽莎白二世（Queen Elizabeth II，1952年登基）的祖母，一直活到她孙女登基，女王手持折扇的肖像画传统也一直延续到伊丽莎白二世时代
1952年2月伊丽莎白二世登基，2月26日女摄影师多萝西·威尔丁（Dorothy Wilding，1893—1976）为新女王拍摄正式肖像照当伊丽莎白还是公主时，那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她说服父亲乔治六世（George VI，1936—1952年在位）加入英国妇女支援部队服役，成为一名汽车修理员年轻的伊丽莎白公主穿绿色军装的照片英姿飒爽、朴实干练，全然摒弃了英国皇室肖像的既有传统，然而却在同盟国中受到广泛的赞誉然而七年之后，当公主成为英国女王时，她的肖像照却回归英国女王像的传统模式，说明至少在20世纪中期时，英国君主肖像传统仍然发挥着巨大无形的力量威尔丁拍摄的这组女王照片遵循了维多利亚时代女王肖像的传统模式，这组照片共59张，有坐像和立像，女王头戴王冠，身穿由御用裁缝诺曼·哈特内尔（Norman Hartnell，1901—1979）特制的一套晚礼服，手持一柄折扇，时而合上或展开，加上摄影师威尔丁所擅长的柔焦（soft-focus）处理，显得温婉端庄、落落大方其中一张折扇半展的照片效果尤佳，被选为女王最早的官方标准像，〔16〕被送往各国大使馆，并印制在纪念邮票和明信片上据说20世纪50年代的英联邦国家，很多人都是通过这组威尔丁拍摄的照片认识年轻的女王〔17〕
1953年6月举行伊丽莎白二世加冕典礼，为此英国印制发行了女王加冕礼纪念明信片〔18〕明信片以1952年威尔丁拍摄的那张持折扇的女王标准像为中心，将其放在椭圆形徽章中，然后在明信片四隅印出王室的4处主要宅邸影像，从左上方开始依顺时针顺序，分别是英格兰的白金汉宫（Buckingham Palace）、温莎城堡（Windsor Castle）和桑德灵厄姆别墅（Sandringham House），及苏格兰巴尔莫勒尔城堡（Balmoral Castle）
1953年6月2日，女王加冕典礼在伦敦的威斯敏斯特教堂（Westminster Abbey）举行按照中世纪以来的君主加冕像传统，摄影师兼设计师塞西尔·比顿（Cecil Beaton，1904—1980）为伊丽莎白二世拍摄了戴王冠、右手握权杖、左手托十字宝珠的加冕照〔19〕相比女王持折扇这种肖像的“新传统”而言，手持权杖和十字宝珠则无疑是英国君主像的“老传统”，可上溯到中世纪，在这里我们既看到了君主像“老传统”的持久性，同时也能体会到它正在逐渐远去，尽管未退出历史舞台，但却越来越不流行从维多利亚时代开始，那种手握权杖或十字宝珠等传统持物的君主肖像显著减少，到了温莎王朝（House of Windsor），在伊丽莎白二世的漫长治期内，她也只在1953年拍过这一次拿权杖和十字宝珠的照片
根据前面的考察，伊丽莎白一世在位时首次出现手持折扇的君主肖像，最初仅用于不戴王冠的非正式画像，后经维多利亚时代的改造，升级为戴王冠和持折扇组合的正式肖像，并由绘画延伸至肖像摄影到了20世纪中期，上述维多利亚时代女王肖像的“新传统”仍然发挥着影响力伊丽莎白二世初期，女王多次拍摄手持折扇的室内肖像照，除了1952年登基时威尔丁拍摄的那组照片外，1956年和1966年还各拍摄了一套室内肖像照，效果都很理想，但风格却大异其趣1956年的照片仍由威尔丁拍摄，摄影风格依然沿用她一贯的突出主体、弱化背景的处理方式，和1952年的那组肖像照区别不大，折扇也是女王手中的唯一持物〔20〕1966年肖像照风格则与前两套相比有明显变化，令人耳目一新，摄影师是有“摄影界的伦勃朗”之誉的尤瑟夫·卡什（Yousuf Karsh，1908—2002），拍摄地点为伦敦白金汉宫，时间是8月2日这组照片以女王单人肖像照为主，也有她和丈夫菲利普亲王（Prince Philip）的合影（图4）卡什巧妙利用了白金汉宫里现有的吊灯、椅子、地毯、镜子等视觉元素来营造气氛，背景色调较为低沉，女王头戴王冠，身穿一套白色礼服，气质高贵典雅，在整体的暗调子里尤为突出女王依然手持折扇，与前两套照片一样，折扇也是这组照片中唯一的持物〔21〕卡什的这组女王肖像摄影获得了巨大成功，被世界各国新闻界广泛使用后来这组照片连同他拍摄的另外一些伊丽莎白二世肖像摄影，被整体命名为“皇室”（The Royal Family）摄影系列
然而毕竟时过境迁，随着时代发展，20世纪70年代以后伊丽莎白二世很少再手持折扇拍摄照片，这一英国女王肖像的“新传统”似乎正在淡出历史舞台自打1592年伊丽莎白一世的“迪奇利肖像”诞生以后，直到20世纪中期，折扇这个来自东方的元素在英国女王肖像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特别是在维多利亚时代登峰造极，前后流行长达三个半世纪之久一柄小小的折扇，不仅连接起东亚与欧洲，还通过君主像这种特定的肖像类型，折射出中、英两国文化艺术的分界与关联
注释：〔1〕目前主流观点是折扇产生于日本，然后传入朝鲜半岛，继而大约在北宋中期传入我国参阅：庄申扇子与中国文化，东大图书公司1992年版，第91—96页；王颋折叠扇的输入与仿制，东南文化2001年第9期，第62—68页；杨祥民折扇起源与传入考，新疆艺术学院学报2007第12期，第45—50页〔2〕英国国家肖像馆编号NPG D31837、NPG D42190、NPG D21059、NPG 5175、NPG D21060和NPG D31852〔3〕英国国家肖像馆编号NPG D47463〔4〕Leopold George Wickham Legg, English Coronation Records, London: A. Constable & Co. Ltd., 1901, pp. 30-42.〔5〕还有一位简·格雷（Lady Jane Grey，1537—1554），公布继位仅数日（通常认为9天）即遭废黜，一般不算作英国女王简·格雷的肖像画很少，即便将其肖像考虑进去，也不影响本文的结论〔6〕英国国家肖像馆编号NPG 2082、NPG D31846、NPG D31835、NPG 2471、NPG D21053和NPG D21054〔7〕G. Woolliscroft Rhead, History of the Fan, London: Kegan Paul, Trench, Trǜbner & Co. Ltd, 1910, p.107.〔8〕Freeman Marius O’Donoghue, A Descriptive and Classified Catalogue of Portraits of Queen Elizabeth, London: Bernard Quaritch, 1894, p.21.〔9〕Mary Gostelow, The Fan, Dublin: Gill & Macmillan Ltd, 1976, p.37.〔10〕Rayne Allinson, “The Virgin Queen and the Son of Heaven: Elizabeth I’s Letters to Wanli, Emperor of China”, Carlo M. Bajetta, Guillaume Coatalen, Jonathan Gibson, Elizabeth I’s Foreign Correspondence: Letters, Rhetoric, and Politics, Basingstoke: Palgrave Macmillan, 2014, pp.209-228.〔11〕实例如英国国家肖像馆编号NPG D11050〔12〕庄申扇子与中国文化，第207页〔13〕坎特伯雷大教堂上的维多利亚女王雕像右手已残，看不出持物，可能原先手握权杖〔14〕David Williamson, The 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 History of the Kings and Queens of England, London: 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 2006, p.153.〔15〕欧洲发展出丧扇，专为孀居女性特制，这是中国所没有的新功能参阅：庄申扇子与中国文化，第226页〔16〕英国国家肖像馆编号NPG P870(6)、NPG x138880和NPG x44639〔17〕Arthur Bousfield, Garry Toffoli, Fifty Years the Queen: A Tribute to Elizabeth II on Her Golden Jubilee, Toronto: Dundurn Press, 2002, p.225.〔18〕英国国家肖像馆编号NPG x193097〔19〕英国国家肖像馆编号NPG P1455、NPG P1459、NPG x20204和NPG x35390MP〔20〕英国国家肖像馆编号NPG x37876、NPG x37879、NPG x37882、NPG x37884、NPG x37886和NPG x37889〔21〕David Saywell, Jacob Simon, Complete Illustrated Catalogue, London: 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 2004, p.202.
张建宇 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
（本文原载美术观察2022年第1期）
文章转载自:多特网